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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5章 一觸即發(求月票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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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四個人是一個淘金團夥的,手下養著上百打手和數百工人。

按照紅姐的話說,私下開礦的都是亡命徒,過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。

但是同時她也說了,如果能撐過一年而不死,及時抽身就賺到了。

有人可以及時抽身嗎?真的有,前文已經說過了,這個行當裏,挑戰者是一波接著一波,永無停息,不抽身,等待你的就只有死亡——絕對沒有人能例外。

當然,也有不少人在進場之後,就脫不了身,不過那大多是因為,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,退出就是死,不退出的話,沒準還能多活兩天。

也有人是殘疾之後退出的,這就已經算走了大運——起碼還活著不是?

題外話沒必要多說,這四個人組成的團夥,雖然也打打殺殺的,但是他們還存了退出的心思,想的是撈一筆橫財就走人。

正是因為如此,他們搭上了恒隆的線兒,淘出來的金子,大都賣給了恒隆。

這次恒隆讓他們跟一個不摸底細的家夥交易,還是一千八百萬的單子,他們並不確定對方緊張不緊張,但是毫無疑問,他們這邊一定是緊張的。

要說這些私自淘金的家夥,其實也沒幾個善碴,手上有人命的大有人在,上個月一個淘金工人私藏了金沙,就被他們的打手直接扔到了懸崖下。

但那是在人跡罕至的大山裏,在鬧市,還是鄭陽這種省會大城市,他們還真不敢輕易生事,一旦惹出人命,那絕對無法善了,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了。

最後還是高壯漢子決定了,“害人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不可無,咱們提高警惕,大不了玩命就是了……誰怕誰還不一定呢。”

按說這種“麻桿打狼,兩頭害怕”的情況,雙方都應該努力克制,不要生事才是正道。

但是這世界上,從來不缺乏利欲熏心之輩,而且也存在眾口難調的問題。

四人中唯一的女人出聲了,“為什麽?”

眾人有點不明白這話,中年漢子出聲發問,“什麽為什麽?”

“為什麽不是咱們算計對方?”女人的眼睛一瞇,陰森森地發話了,“咱們手上可是有人命的,對方手上有嗎?憑什麽咱們要戰戰兢兢的?那可是一千八百萬!”

馮君若是聽到這話,肯定會嗤之以鼻——我手上不止有人命,還有馬命,各有十幾條!

女人的話,令三個男人都是一楞,遲疑一下之後,高壯漢子才出聲發話,“好了,完成這一筆買賣,咱們也能賺三、四公斤黃金,不要多事。”

恒隆收他們淘出來的黃金,可不是三百一克,也就是兩百七十左右一克,他們這次交易的,是恒隆幫著煉制的金條,拋去手續費,他們交易完畢後,還能省下幾公斤金沙。

是以,高壯男人並不希望出現意外——能安生地多賺幾公斤黃金,不好嗎?

可是女人並不甘心,“不管成不成,試一試總不是多大問題吧?要是連試都不敢試,那不是要被恒隆小看?”

這話說出來,連中年漢子也怦然心動,“若是能給對方一個難堪,以後跟恒隆打交道,也會多出不少便利。”

他們是淘金的,而且是私礦,恒隆是收黃金的,兩家雖然有合作,但是供需雙方天然就處於對立面,合作中肯定少不了磕絆。

不過這些話都是借口,說來說去,還是財帛動人心。

高壯漢子猶豫半天,方始發話,“我不讚成試探,你們一定要試,那我只有一個要求……一定要註意方式,避免過度刺激對方。”

女人聞言嬌笑一聲,“老大你放心好了,咱們這幫人,最擅長分辨金子和沙子了……”

馮君開著破舊的微面,很快就趕到了紅旗北街的農機站,這裏已經拆得一塌糊塗,方圓數百畝,連個人影也不見,只留下一些殘垣斷壁。

農機站保存得還好,四面圍墻留了兩面半,正好能遮擋遠處高樓的視線。

這片廢墟裏,也是有路的,不過已經被推土機碾得坑坑窪窪,多虧他駕駛的是改裝的微面,要是開一輛底盤比較低的轎車,都不敢開進去。

他才將車停在農機站圍墻旁,遠處冒起一溜煙塵,卻是兩輛奔馳suv從外面開了過來,在這崎嶇不平的路面上,竟然時速超過了四十。

“越野車就很牛嗎?”馮君悻悻地撇一撇嘴,“回頭我也買一輛。”

眨眼間,兩輛越野車就來到了農機站,車剛剛停穩,就跳下來四五個漢子,其中有四個身穿迷彩服的精壯小夥,一看就是打手類型的。

談事的四個人來了三個,其中那高壯漢子明顯是打頭的。

他下車之後,左右看一看,然後才看向馮君,皺著眉頭發問,“就是你要黃魚?”

說實話,他是真的有點意外,對方不但只來了一人,開的還是一輛破舊的面包車,這氣勢真的不行啊。

馮君卻沒有在意,而是微微頷首,然後倒退著來到面包車後蓋,打開了後門。

車裏面碼著四個精美的箱子,一看就價值不菲。

馮君一擺手,面無表情地發話,“一千八百個,都在這裏了,黃魚呢?”

高壯漢子下巴一揚,他身後也有兩個迷彩服小夥,從車上拎下了兩個小箱子。

兩名漢子將箱子往地上一放,小小的箱子,竟然激蕩起一些沙土來。

只論氣勢的話,雙方根本不在一個層面,馮君不但是孤魂野鬼,車破得也可以,而且以目前的事態來看,他陷入了對方的半包圍之中。

女人不無得意地看了高壯漢子一眼:怎麽樣,對方不過是個小蝦米。

而高壯漢子卻是一言不發,連輕微的暗示都沒有。

因為他已經發現了不對勁,對方雖然只有一個年輕人,但是沈穩得有些過分了。

多年的社會經驗告訴他,蹊蹺處,必定有緣故,越是不符合常情的情況,越要小心謹慎。

馮君一揚下巴,淡淡地發話,“箱子打開,我看一下黃魚。”

中年漢子的眼中,掠過一絲貪婪,他搶著發話,“你也把箱子打開。”

“我只有一個人,不方便,”馮君面無表情地發話,“你們可以派人來看一下。”

一邊說,他一邊向旁邊走兩步,讓出了檢查的通道。

中年漢子在老大面前插嘴,已經有點不講究了,但是這時候,更不講究的事情出現了。

女人輕笑一聲,略帶一點**地發問了,“小兄弟,這麽大的買賣,只來了你一個人?”

“一個人就夠了,”馮君根本不理她,而是看向高壯漢子,“你們到底是誰主事?”

問這話的時候,他臉上並沒有表情,但是毫無疑問,他在呵斥對方沒有規矩。

女人臉一沈,還要發話,高壯漢子卻是重重地咳嗽了一聲,“當然是我主事。”

“那就好,”馮君點點頭,面無表情地發話,“不相幹的人……都閉嘴!”

女人聽到這話,真是老大的不服氣了,不過那中年漢子斜睥她一眼,微微搖頭。

接下來,淘金者這一方打開了自家的兩個小箱子,黃澄澄的金條在裏面碼得整整齊齊,散放出柔和的光芒,吸引得人舍不得挪開眼珠。

這就是黃金的魅力,沒有親眼目睹的人,絕對想象不到,如此多的金條擺放在一起,會在觀感上帶給人怎樣的震撼和誘惑。

與此同時,有兩個迷彩服小夥,走到面包車尾部,將四個精美箱子提了下來,擺放在地上,打開了箱子。

這四個箱子裏,擺放的是碼得整整齊齊的百元大鈔,視覺效果當然也不差。

兩個小夥開始數數,這種場合,他們不會一張一張地數,而是數摞數,大差不差就是了。

馮君卻是連數數的興趣都沒有,只等對方數完,自己就能拿著黃金走人。

這種場合,一般人是不會作假的,起碼不會在數量上作假,因為大家都不確定,對方會來多少人,會不會現場數數。

萬一對方來的人多,自家在數量上作假的話,很可能就埋骨在這農機站了。

女人看著兩個小夥在數數,若無其事地將雙手插進口袋裏,悄悄撳動了手機。

她是將半個身子藏在中年漢子身後,但是馮君還是敏銳地發現了她的異常,擡手一指,冷冷地發話,“你……把雙手拿出來!”

“我憑什麽要聽……”女人相當地不服氣,但是看到高壯漢子遞來的兇悍眼神,還是及時閉住了嘴巴,緩緩地舉起了雙手,不過她的臉上,自然是一臉的不服氣。

她心裏非常不解,對方不過是一個年輕的小嘍啰,老大何必那麽重視?

馮君卻是仿佛聽到了她的心聲一般,冷冷地一笑,“再玩小動作,別怪我不客氣!”

就在此刻,不遠處的墻邊,有人影一晃。

馮君眼疾手快,不見他如何作勢,手上卻驀地多出了一具小弩,瞬間就扣動了扳機。

“嗷兒”地一聲慘叫,那身影跌倒在地,痛苦地在地上打起滾來。

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,面容普通,打扮也很普通,普通到放在人堆裏,根本認不出的地步,而馮君射出的鋼箭,正正地釘在他的大腿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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